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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教育這樣改:教育應該是神聖的,必須是神聖的

January 10th, 2013

芬蘭教育這樣改!全球第一個教改成功案例教我們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台灣當今社會的種種問題,根源於「教育」。但過去這十多年,政府不是沒有在改革教育,相反的,我們的眾多改革方針,不知道為什麼,最終總是「適得其反」。相較之下,芬蘭過去這 30 年來的教改經驗,似乎是成功很多很多的。但兩個社會的文化背景很不相同,照抄絕對不是辦法,所以我們需要的是研究清楚芬蘭的成功,背後有什麼值得我們學習的精髓。

在北美,Finnish Lessons 是所有想要了解芬蘭教改的人,必須要先讀的一本入門書,因為它的作者正是在芬蘭教育文化部內負責國際事務的 Pasi Sahlberg (Director General of the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Mobility and Cooperation,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 Finland)。

所以當商周前陣子聯絡我說 Finnish Lessons 要出中文版時,我當然非常樂意來當它的推薦人。而以下,就是我讀完這本書後所寫的心得感言。

教育應該是神聖的,必須是神聖的

說實在的,Pasi Sahlberg 與他的這本《芬蘭教育這樣改》,不需要我的推薦。

因為早在我之前,Sahlberg 對於芬蘭教育改革的參與與研究,早已備受各界的推崇 — 前芬蘭國家教育理事會理事長 Erkki Aho 稱 Sahlberg 是「最適合把芬蘭教育政策分享給全世界的專家… 當芬蘭面對教育上的挑戰,需要找尋解決方案時,我們需要的實行者與遠見者」。芬蘭前教育部長 Olli-Pekka Heinonen 則說 Sahlberg 是「一個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圈內人,並且是一個對於因果關係擁有客觀觀點的研究者」。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的 Henry M. Levin 教授甚至直指這本書是「一個給美國的起床號」。

所以我再多說什麼,其實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在你深入這本書之前,尤其如果你從事的是教育相關工作,更甚或是你在教育部上班,那我倒是有幾點讀後感想想與你分享。

首先,我想這幾十年來我們謀殺了「教育」。

曾幾何時,教育被變成了製造業,而學校則成為了一座座的工廠 — 一年級教育的目的,是為了讓孩子升上二年級。國中教育的目的,是為了上高中。而大學的目的,是為了碩士、博士。

老師們則變成了生產線上的作業員,忙著應付下一個關卡前的品質管制,考績是她們的學生有沒有順利通過考試,進到下一個生產階段。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把一個原本僅屬於「聖人」的工作給打入了凡間,甚至打進了地獄。

但教育不該是這樣。

一個教師的工作,每年要影響數十、數百,甚至數千人的人生。一個國家全體教師的工作,則會影響這個國家全體人民的人生。這件事情不能只是個製造業,它必須是一個神聖的行業。

事實上,無論是在古希臘或是中國的歷史中,教育一直是個神聖的行業,直到近百年來受到了工業革命的污染。而芬蘭過去這 30 年來教育改革真正的核心,我認為,是證明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個污染是可以被逆轉的,教育可以重新成為一個神聖的行業,它在芬蘭政府與老師的齊心努力之下,已然重新成為全國最受尊敬的行業。

那是芬蘭後面所有政策、制度改革之所以能夠如此成功,最最重要的關鍵。也因此,如果你看完了這本書,卻只學到了那些政策與制度,那你就錯過了整個森林。

教育改革是一個花了芬蘭三十年的工作,而它勢必也將花我們好幾十年的時間。因此既然要做,就要把它做對,而一切的一切,必須從徹底改變老師的社會地位開始。

那是本書最重要的重點,也是教育改革中最艱難的工作,如果你能抱著這樣的角度去看《芬蘭教育這樣改》,我相信你會有很大的收穫。

(Image via 博客來)

領袖不是比出來的 — 芬蘭的國民教育裡,值得我們省思的地方

August 27th, 2012

芬蘭是北歐國家裡面經濟實力最弱的,若以 Purchasing Power Parity (購買力平價,也就是把物價列入考量) 去計算 2011 年人均 GDP (生產毛額),芬蘭的 $36,700  甚至落後於台灣的 $38,200。他們的人口只有 540 萬,連台灣的 1/4 都不到,這樣的國家,有什麼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有,那就是「軟體業」。光光是近 20 年來,芬蘭就孕育了三個影響全世界上億人的軟體。首先是 Linus Torvalds (上圖左一) 主導的 Linux 自由軟體,然後是 Nokia 手機上的作業系統,最後是 Rovio 的 Angry Birds 系列遊戲。也就是說,無論是 PC、手機,乃至於現在的 App 時代,芬蘭都在全世界的軟體版圖,佔有非常重要的執牛耳地位。

這絕對不是巧合,因為軟體正是芬蘭政府的重點發展項目 — 不,重點發展並不是政府出來領導的意思,重點發展是從國民教育開始,就著重培養「具創造力」的人才的意思。事實上,要發展軟體產業,政府有沒有出來領導根本不重要,因為軟體不需要大量的資本支出,相反的,就跟發展音樂、藝術等任何「知識密集」產業一樣,軟體需要的是能夠「創造新知識」的人才,所以人才政策才是重點。矽谷靠的是吸引全美國、全世界的頂尖軟體人才加入,而芬蘭靠的,則是在自己國家內培養出全世界頂尖的軟體人才。

所以在這 PC 產業逐漸邁入黃昏的時代,台灣要能夠發展出世界一流的軟體產業來取而代之,短期內,我們需要要求政府在人才政策上學習新加坡的積極、開放態度。而長期而言,就是要從教育的根本改革起。

當然教育有太多可以講的地方,而且我承認不是最有研究的人,但光是看看芬蘭教育部國際交流中心主任 Pasi Sahlberg 訪美時的分享,你就知道他們在國民教育上的觀念有多麼的先進,他說在芬蘭:

  • 他們沒有私立學校,所有學校都是公立,而且不用學費
  • 國民教育老師,領得是非常優渥的薪資,在社會上有崇高的地位
  • 相對的,教師的進入門檻極高,責任也非常重大
  • 雖然極少標準化測試,但教師被訓練能夠獨立評量學生的成長進度

更重要的是,當我們的教育從小教導學生去爭取那「唯一」的冠軍,擠進那幾道「窄門」,芬蘭的教育從小教導學生的是合作,他們甚至連「學校排行榜」都沒有。事實上,自從 1980 年代開始,芬蘭的教育理念就是每個小孩都有一模一樣的學習「機會」,無論他的出身是富裕或是貧窮。

我想,芬蘭能夠連續創造出這麼多世界一流的軟體,絕對不是奇蹟。在工業革命的尾聲,我們的國民教育必須要重新被思考。如何才能培養出富有創造力的國民, 是我們的教育改革必須研究的最重要課題。芬蘭的經驗,或許才是我們政府應該認真見賢思齊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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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via Linux Foundation, CC Lice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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